着,好像她永远都不会忧伤,忧愁。
“你不怕吗?”我问出了一个不该问的话题。
她的头靠在了枕头上,语气变得很低了“怕死是吗?以前很怕,不过现在我倒是希望自己生命就能在这个美好的时候画上句号,那样我就不会失落。我困了,我要睡觉了。”
她的话刚落下,眼睛就合上了,心电图徒然间下降了,然后屋子发出了警告,顿时间门就被打开了,一大批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,我赶紧走了出去。
门外姚洁和杨梓坐在椅子上沉默着,杨梓脚下满是烟蒂,看来这一种突发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,也不知怎么了,我在杨梓的座位旁边坐下了,我看到他眼眶微红着。那个玩世不恭的男人也会有认真的时刻啊!
两个小时后,思雅的生命再一次从死神的手里夺了回来,我没有再一次进去,只是站在房门,远远地望着那个插满了各种各样针管的女孩,她的脸色惨白得就是一张纸。
大脑乱糟糟的,我坐在了医院花园里的小过道上,前面是一个小花园,冬天快要来了,梧桐树枯黄,一片片的落下来,它应该是在跳自己人生中最后的一支舞蹈吧,美丽而凄凉!
“阿舒姐,你说明年冬天,我的病会不会就好了1一个青涩的童声。
“嗯!小天那么乖,打针都不哭鼻子,一定会好的。”一个熟悉的温柔声把我从分神里拉了回来。
我看向了不远处,一个女医生蹲下在一个轮椅的旁边,她微低着头很认真地帮一个光头的岁的男孩整理腿上的毯子。
“耶1欢喜地喊着“那时,我就可以和童童去溜冰了。”男孩的脸上挂满了笑容,天真而可爱。
可能是我的目光太直接了,女医生起身时,顺着目光对上我的脸,她有些意外,片刻后,她对我笑着点头,低声对男孩说“小天,姐姐遇到一个朋友,我要和她说几句话,护士姐姐把你送回房间好不好?”
男孩很乖巧地点头,她迈步向我走来,大风吹拂着她身上的那一件白大褂,她的头发很随意的盘在后面,我想不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完美的女人。
我看的入迷了,直到她走到我的面前才迟钝地回应过来。我也是心慌吧!一时找不到什么好话题,就开口问“你也来b市了。”
嗯!她颔首“学校组织医术交流会,那你呢?”
“我是来看一个朋友。”
两个身份极为尴尬的两个人,肩并肩地坐着,中午的阳光洒在了我们的身上,暖洋洋的。
她的手伸进了口袋里拿出了两颗棒棒糖,递给了我“你吃吗?”
我看着那颗棒棒糖,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了,我抬头望着她的眼睛,试图找出里面的隐晦,但是还是那双干净清澈地眼睛,那是一双不会说谎,也不会伪装的眼睛。
“这是小天送给我的。”她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。
手接住了棒棒糖,心又开始疼了,她的手灵巧地剥开了外皮,塞进了自己的嘴巴,身上没有一点点大小姐的架势,一个邻家女孩的样子。
我也剥开了外皮,放进了嘴巴里,我吃不出甜的味道,可能是嘴巴太苦涩了。
我和她什么话都没有说,两个人就看着对面不停飘零的梧桐叶,我多么希望她会大骂我,也或者甩我一巴掌,但是她没有,因为这样让我更加不安和内疚,我到底做了什么啊?
我闭上了眼,低声说了一句“对不起1
她侧脸看向我,阳光打在她光洁的脸颊上,泛着一层光晕,她拿出了嘴里的棒棒糖“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笑过了。”
她双手插进了自己大褂的袋子里,起身“我还得去查房,先走了。”
她转身,逐渐走远,风还是吹拂着她的白衣,我的身子定格了,就定定的看着那靓丽的背影远去。
原来她也是知道的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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